一条狰狞的紫色巨蛇突然凭空出现,张众着血盆大口袭来。
“啊!”
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温热的鲜血四溅到一张惊惧绝望的脸上。
林软香呆傻地站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耳边轰然的鸣响和獠牙深刺肌理的胀痛,忽然,一股巨大冲击将她甩开。
她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四处跌撞,就在要跌倒时,忽然被一片洁白的羽翼稳稳卷裹,耳边似乎还响起另一只野兽的咆哮。
……
季淮羡从林软香下楼开始就一直留意她的一举一动,没想只是低头吃饭这一点放松的时间,她竟在他眼皮子地下出了这档子事。
当腥甜温热的鲜血溅到唇畔的时候,季淮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停了一瞬,强烈的不安爬上心头,染红了妖异的金眸。
下一秒,他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,化作一道红光袭上那条巨蛇的三角蛇头。
巨蛇吃痛地松开口,季淮羡趁机将人扔到京白玉身边,准备离开之际,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季淮羡一回眸,便瞧见死死咬着自己的巨蛇,脸色瞬间阴沉得快要滴水,冷笑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呵~找死!”
只见他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,直竖的身形发生改变,逐渐拉长,不过两秒,一只巨型矫健的红狐便从红光中一跃而出,两排尖锐的獠牙不带任何余力地对着紫色巨蛇的七寸狠狠咬下。
察觉到危险,巨蛇立马收起獠牙躲避,与此同时,灵活的蛇尾陡然朝着红狐的后足缠去。
却不料,红狐早有预料,轻盈一跃便跳出缸口粗的蛇身包裹,对着近在咫尺的蛇尾露出锋利的爪牙,伴随着一道破空声,迅速拍下……
京白玉无视面前纠缠打斗的巨兽,默默带着被吓傻的林软香来到客厅一角,取出药箱。
刚准备松开包裹的白色羽翼时,一道黑影突然朝着两人疾速逼近。
京白玉耳尖微动,头也没回,只是抬手随意一挥,清风化刃,瞬间将飞来的桌角绞得粉碎,化作齑粉簌簌落下。
为避免再被打扰,京白玉干脆将另一边的羽翼化出,当做护盾挡在背后,然后才打开药箱拿药。
纤白如玉的大手熟练地取出最里面的止血药,抬头正想上药时,眉宇间的冷淡忽然加重。
只见他扣回打开的药瓶,将林软香轻放到地上,施下一阵无形的卷风将其护住,然后径直飞身落到巨蛇身后。
一阵白光亮起,化作一只巨大的蛇鹫,配合着红狐一举将失控的紫蛇压制击晕。
变回人形,京白玉撕下一片纱帘裹在身上,随后将手中的药瓶扔给同样变回人形的季淮羡,声音清冷寂淡。
“药给你,赢昃我来处理。”
说完,不等季淮羡回复便拖着地上的长蛇往地下室走去。
全身赤裸的季淮羡大大咧咧地依靠在残缺的沙发上,把玩着手中的葫芦药瓶,看着那道消失在梯角的背影,邪魅一笑。
“还挺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大手一挥,一片略微焦卷的纱帘落入手中,被他随意地系在腰间,妖娆漫步走到某只吓傻的小猫身边蹲下,锋利的红甲轻戳她泛红的鼻头,戏谑的语调中掺着丝丝关心。
“怎么,这就吓傻了?刚才不挺神气的吗!”
林软香纤长的睫羽如蝉翼般脆弱地一颤,上面挂着的泪珠欲落不落,望过来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水汽,明明楚楚可怜极了,却依旧憋着气朝他凶凶龇牙。
“我、我现在也很神气,只是,只是...啊!你干什么,好痛!”
林软香捂着受伤的肩膀,踉跄地往后缩退,湿漉漉的水眸害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。
季淮羡唇角弧度逐渐加深,朝她晃了晃手中药瓶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上药啊,你以为呢~”
林软香惊惧的神色一顿,眼巴巴望向他手中摇晃的药瓶,倏然,脚踝一紧,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拉力拖到男人身下。
在她惊恐至极的目光中,季淮羡轻柔地将药粉洒在她肩膀的两处血窟窿中,不过一会儿血便被止住。
“剩下的你自己用异能就行。”
林软香的目光从伤口处移开,轻轻落到季淮羡身上。
原来,他是真的在给她上药啊……
在季淮羡起身之时她也顺势后挪,背靠在墙角施展异能。
温暖的光晕慢慢从掌心浸入伤口,不过片刻,狰狞的伤口便完全愈合,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。
林软香轻轻触碰毫无痕迹的肩颈,水亮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讶。
这就是异能吗?真厉害!
虽说昨天已经领教过,但远远没有亲身体验来的真实!
真的好神奇!
季淮羡见墙角的林软香摸着肩膀,神色怔怔,以为她还没缓过神,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,起身大步上前,背光的阴影将她小小的身躯完全笼罩。
在她呆滞唏嘘的目光中,两只大手迅速穿过膝窝腋下,将人稳稳抱起。
“啊!”
猝然上升的失重感吓得林软香失声尖叫,本能地挥舞双臂攀住一切能够勾到的东西。
等她回神之际,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紧贴在一具温热的驱体之上。
纤细的双臂在血红的发色中穿行,紧紧环住对方修长的脖颈,男人特有的幽香强势充斥在鼻尖。
什、什么情况?!
林软香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,便被男人放到卧室床头,抬眼望去,只剩下一道紧闭的房门。
她这是要被关起来了吗……
林软香笔直的腰躯渐渐弯曲下来,整个人毫无安全感地蜷缩着,深深栽入柔软冰冷的床铺中。
委屈与懊悔如潮水般涌上,将她团团困住。
外露的脊背微微颤抖,犹如一只快要破碎的残蝶,失声的哽咽自皱乱被褥中传出,穿过门缝,被一对艳红的狐狸耳全部捕捉。
季淮羡双手插兜依靠在门背上,半垂着眸,看不清神色,只是平时坚挺的肩膀稍稍耷拉。
头顶黑红的亮光闪烁不止,颜色似乎比起之前,更红了一些。
忽然,兽耳抖动,季淮羡懒散地偏过头,尖锐的竖眸冷冷地扫向楼梯转角处,与一双灰暗的绿眸对上,耳边传来对方冷清的声线。
“她活不了多久了。”